裴居堂的考试是在下午,早上从镇上出发的话,时间还是很充足的,他们约了早上在桥头碰面,裴居堂踩点到时,周通的教练车已经停靠在那了。
他正想说抱歉自己来晚了时,却又发现周通身边站了个人,这两人聊得正在劲头上,周通过了两秒钟才发现裴居堂来了。
“我学员来了。”周通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,又对何权青说:“这事回头再说。”
何权青声若蚊蝇的对周通嗯了一声,又不太自然的扫了这个“学员”一眼。
裴居堂也不回避什么,就直直的站在二人面前,他心想只是半个月没见,何权青还能忘了他是谁怎么的。
就在两人好像要僵持不下去的时候,何权青朝他点了个头,又面无表情说了个:“早。”
“……”裴居堂攥紧了拳头,也点头,“早。”
然后何权青就越过他径直离开了。
“上车了,赶时间。”
好在有周通这番催促话把裴居堂的思绪拉了回来,否则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。
周通的妹妹还太小,不适合坐副驾驶,她还有点怕生,所以裴居堂就坐到了副驾位。
一扣好安全带,周通就问了句:“你跟他认识?”
这个他说得是谁不用多说了,裴居堂其实不太想展开这个话题,可他又有点好奇好奇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,便接了茬:“谁不认识他大名鼎鼎的何老七。”
这阴阳怪气的回答把周通逗笑了,“前面我还以为你们不熟呢。”
“确实不熟。”裴居堂看着车窗外的移动景色,脸不由得发黑,“你们是朋友?”
“算是吧。”周通说,“以前他叫我师兄。”
裴居堂回头,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,心里有了猜想但又不太确定:“你是……那个六哥?”
“嗯。”周通点头。
“你不是在六黄庄做事吗,怎么当起教练了?”
“有主副业不是很正常吗。”周通说,“不过这你都知道,你还说你们不熟?”
我在桥头等他
“这种事……不用打听都知道,跟熟不熟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行吧。”周通懒得拆穿对方了。
车子驶出第一个大拐后,裴居堂没忍住又问:“前面……你们在聊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,就让我帮他报名的事。”
“报什么名?”
“b2,知道是什么吗?”
裴居堂不太确定,索性说不知道。
“开大车的,重型载货汽车的证,你理解是货车证就行。”周通说。
“他考这个证干嘛?”
“用呗。”周通看前路好走了一点就加快了车速,“电站一天有那么多大料从外面运进来,有证了又能多做一份工。”
裴居堂有点无话可说,“他还真是精力充沛……”
“充沛是一回事,太拼了也不行,年纪轻轻的把身体搞垮就麻烦了,不值得借鉴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劝劝他?”裴居堂斜了对方一眼。
周通摇了摇头,“人要上进和堕落都是拦不住的,人和人不一样吧。”
“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从何家班跳槽去六黄庄吗?”
“这哪有什么为什么。”周通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路,“人和水都是会流动的东西。”
“哦,我还以为你是被赶出去的。”
周通无奈笑笑,“也差不多,不过还主要是我爸是六黄庄的庄家吧。”
“……”裴居堂还以为有什么陈年旧事在里面呢,“没见你回去看过他们。”
“有什么可看的,看来看去也就那样,一个精细鬼,一个书呆子,一个……唱歌的,老四那个就不说了,死者为大,还有老五个上门女婿,就老七知道做点正事……也不枉师傅最爱他。”
周通这人挺能聊天的,两人聊了一路,裴居堂没感觉有什么太舟车劳顿的感觉,到区里的时候也才下午一点,周通把他送到考场后两人就分开了。
裴居堂自认为自己挺聪明的,但最后也是压线91分过的,他给周通发了消息说自己科目一考过了以后就直接打车去火车站了。
傍晚刚好有返程的火车,而且就四十分钟车程,到桐林县城时也才六点多,裴居堂有点累了,他决定明天再回镇子。
自个在街上游荡了半天后,他随便找了家店吃饭,老板娘将他点的煲仔饭端上来时,闻到饭菜香了他才感觉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。
裴居堂大快朵颐,与此同时他发现这摆放砂锅的端盘上垫的是一张裁剪过的市月报,月报上有条新闻挺眼熟的。
他抽了两张纸巾将这还热乎油腻的砂锅端到了一边,又拿起那张渗了油的黑白报纸。
尽管关于三月三傩戏比赛的报道被裁去了三分之一,但也丝毫不影响裴居堂进行阅读和信息提取。
以及,就算上面的报道配图再小再糊,他也一眼能认出那个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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