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道又怎么能存续这么多年呢?想当年连刘裕都信了这些家伙的鬼话,还是一而再,再而三地上当受骗,恐怕内心深处对妖贼的同情和对人性美好的迷信,就是主因吧。”
刘穆之淡然道:“是的,寄奴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,以为别人跟他一样君子坦荡荡,才会给小人所欺骗,不过陶公可以放心,现在有我在,没有人可以骗过我的眼睛,我不会让寄奴再犯以前的同情心之误!”
陶渊明哈哈一笑:“穆之兄不用这样暗讽我,在你面前,我是不敢有谎言的,因为一旦给揭穿,后果会比不说谎更严重,再说,我也没有必要撒谎,如果我真的和徐道覆是一伙,现在还会敢主动来见你吗?”
刘穆之平静地说道:“是不是真话,我自然会查清楚,不过,你刚才这些话的意思,是徐道覆想说,他们这回起兵叛乱,是天道盟指使的,对吧。”
陶渊明点了点头:“是的,徐道覆就是这个意思,而且为了让他们相信这点,天道盟的斗蓬还出示了大量的证据,证明何无忌早就把战争储备往南康运输,暗中集结军队,想要先下手为强,在刘裕讨伐南燕之时,同时南征广州,将他们一举消灭。”
刘穆之叹了口气:“这回斗蓬倒是没有说谎,这个消息应该是刘婷云透露出去的,想必是何无忌出征时也约了刘道规和刘毅一起出兵,而刘毅出兵的准备之事,是瞒不过那时候的刘婷云的,所以借着这种兄弟关系,刘毅也知道了何无忌出兵之事,知道了他的粮草军械存储之地,知道了他的征兵约定集合的时间和地点,而就是这些致命的情报,让天师道能打一个时间差,在何无忌粮草先到南康,而军队没有集结到位之时,一举突袭,借着商贾身份的掩护,一天就拿下了南康,夺取了何无忌所有的进攻物资!”
庾悦喃喃地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,我一直以为何无忌是贪功冒进才中了埋伏,原来,他是因为战争储备落入贼手,不得不进攻啊。只是,妖贼哪来的实力,能伏击他的常备军团呢?那也是上万精锐啊。”
刘穆之沉声道:“如果是陆战,妖贼不会占什么便宜,他们虽然是突袭,但是当时卢循的大军还在广州没有出动,只有徐道覆手下的万余人马,这支力量无法吃掉何无忌的精锐,但他们用了奸计,提前把大量可以模块化组装的木料,以低价卖给了南康百姓,存在其家中,拿下南康之后,征用这些木料,迅速地搭成了几百条战船,然后在水路上截住了何无忌的船队,决战之时,风向又突然对妖贼有利,这些原因加在一起,才导致何无忌兵败身亡,整个江州就这样崩溃了,而妖贼也因此士气大震,收编了大量的降军,还有江州本地的各路盗贼与绿林,以及江上的水匪。”
“后面刘毅出击,虽然也有抢功的嫌疑,但也确实考虑过贼势难遏,是要反击一下杀杀他们锐气的,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倒戈加入,只不过刘婷云这个深藏的内鬼再次害了整个豫州军团。陶公,你的意思,是天道盟一直在指挥和引领着妖贼的军队,所以徐道覆想说这些也跟他没关系了?”
陶渊明平静地说道:“他当然不会傻到说自己是受人指使,他也爽快承认自己确实是想起兵,因为他知道刘裕的个性,是绝不会真正放过他的,灭了南燕之后,下一个就是他。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拼死一搏,果然他拼出了机会,要不是刘裕太厉害,这回就成功了。”
刘穆之冷冷地说道:“既然他也说了这回就是他想起兵,也认下了这么多滔天大罪是他的责任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,打到底就是了。现在我有点明白他的想法了,他是想攻取荆州,以作为跟刘裕东西对峙,平分天下的本钱。而你,是天下名士,更是在荆州这里很有影响力的大文人,他是想借用你的影响力,来拉拢荆州的士人,肯为他所用吧。”
劝降亦是辩论赛(五)
陶渊明平静地说道:“这只是他的目的之一罢了,先顺着你的这个话往下说,我讲到这里时,也是跟他放开了话头,问他现在攻打建康失败,是想要借机寻求一个招安退兵的机会吗,还是要跟刘裕讲和。”
“徐道覆听到这话,冷笑道,如果我是刘裕,会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,就此罢兵,只保留扬州和江北,青州这些地方?”
庾悦跟着说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,荆州和雍州还在我们的手中呢,还有兖州,更何况现在大晋守住了建康,夺回了战略上的主动权呢。”
陶渊明微微一笑:“我也是这样说的,但徐道覆却冷笑道,现在虽然一次进攻建康不成,但天师道仍然有二十多万军队,荆州一直被隔绝和围困,他马上就会掉头带主力部队拿下荆州,到时候跟刘裕再谈判,用刘道规和荆州诸将为人质,逼刘裕肯同意以江州为界,各据东西,就算刘裕不同意,那些吴地的世家大族,在这次战争中吓破了脸,损失惨重,他们也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家庄园的生产。”
说到这里,陶渊明看向了庾悦:“庾公,如果是要你来选择,你会怎么选呢?是想继续打下去,再打个三年五年,还是就此暂罢刀兵,休整几年呢。”
庾悦的嘴角勾了勾:“当着穆之兄,我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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