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为贵,而不是光靠强力,用杀戮来解决。”
“胡人如果入了中原,接受了我们中原的这套仁义为核心的礼义,那行为方式也会渐渐地跟我们汉人一样,反之,汉人如果跑到草原之上,无礼法约束,那时间久了也会变得跟那些蛮子一样,形同野兽。”
刘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“这就是孔子说的那个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,华夏入夷狄则夷狄之吗?”
谢安笑道:“小裕看来最近多读了不少书啊,不错,孔圣人是这样说的,因为他自己本就是商朝遗民,对他来说,周朝就是入侵的蛮夷,但是这些蛮夷来了中原之后,根据中原的这套习俗制订了周礼,渐渐地成为我华夏一族的道德准则和行为标准,对民要讲仁义,对君王父母要讲忠孝,既然如此,还如何能用血缘来划分呢?夏朝的子孙入了草原成了嗜杀成性的野兽,而周朝却成了华夏的正统,所以只好用这种出夷入夏来区分了。”
刘裕咬了咬牙:“那按这说法,秦王苻坚,岂不是也是华夏,不是蛮夷了?”
谢安点了点头:“如果他能一统天下,然后确保他的子孙后代都象他这样,确实可以这样算。说白了,这是一个生产方式的问题,夷狄只要入了中原,自然不可能再象以前在草原上那样游牧行事,只要农耕,那早晚必然会接受中原的这套行事原则。小裕,这话也许你现在听来大逆不道,不可理解,但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时,你自然会理解。”
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,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,谢安的这番话,是他以前做梦也没想过的,他摇着头,说道:“不,不是这样的,胡人凶残好杀,不施恩义,他们,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华夏,变成汉人的。汉胡不两立,这点,这点不会有错。”
谢安叹了口气:“小裕,慕容兰也是胡人,你对她怎么看?”
刘裕一下子楞住了,这个问题他也曾经多次问过自己,虽然一再地提醒自己,汉胡不两立,这个女人毕竟是个胡女,而且还多次骗过自己,但是不知为什么,对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,他总是恨不起来。
刘裕咬了咬嘴唇:“她,她是个可怜的女人,身不由已,我挺同情她,但她不能代表普遍的胡人吧。”
谢安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记得在你赌钱输了的那次,刁家兄弟想害你,可是慕容兰却挺身而出,说是想为你还钱,当时你对她并无利用价值,她肯出手帮你,只是基于起码的善恶是非,你说,作为汉人的刁家兄弟,和作为胡人的慕容兰,你更喜欢谁?”
刘裕低下了头,叹了口气:“自然是慕容兰比他们更象是好人了。相公大人,我明白你意思了,胡人中也不是没有好人,但是,我还是认为,他们的性格就是贪婪凶残,嗜血好杀,一旦生存出问题,那就会化身野兽的。”
谢安的眼中冷芒一闪:“汉人如果生存出了问题,一样也会化身野兽,小裕,这次我希望你能到北方去走走,去看看,看看那个即将开启的乱世是何等的黑暗,何等的残酷,也许你这次回来后,想法就会大不一样了。”
刘裕奇道:“不就是去长安拿个玉玺回来吗?会看到什么乱世?苻坚在关中应该还是稳定的吧。”
谢安摇了摇头:“不,小裕,关中的和平已经给打破了。慕容泓大败秦军,姚苌也逃到岭北起兵自立,秦国的江山,危矣!”
腹黑老羌起岭北
谢安看着惊得无话可说,愣在原地的刘裕,缓缓说道:“这也是老夫刚刚接到的消息,苻坚的爱子,雍州牧,巨鹿公苻睿,率精兵五万,以姚苌为长史,窦冲为司马,兵分两路,苻睿和姚苌率兵讨伐在陕郡一带起兵的慕容泓,这个苻睿轻敌冒进,有勇无谋,被慕容泓设伏斩杀,全军覆没。”
“本来畏惧秦国兵威,准备向关东逃跑投奔慕容垂的慕容泓,经此大胜之后,转而出兵进入关中,兵锋所向,直指长安!”
刘裕这回听明白了,长叹一声:“有姚苌在身边,这仗还能赢?苻坚真的是眼瞎,出了一个慕容垂还不够,还要再来个姚苌坏事,就没人跟他提议这人不可信吗?他自己难道忘了当年是谁跟他建议要出兵南征的?”
谢安微微一笑:“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,现在的苻坚,最信任的人,就是尚书左仆射权翼了,此人确实是智囊,也是秦国现在唯一能帮上苻坚谋划的人。但是这个人有另一个身份,就是当年姚襄的头号谋士。”
刘裕讶道:“这么说来,这个权翼是姚苌的人?”
谢安冷笑道:“权翼当年不过是陇右的一个小吏,乱世之中,四处漂泊,连命都保不住了,是姚氏部落收留了他,还委以重任,这个知遇之恩,不是苻坚后来给的荣华富贵所能回报的。所以多年来,他一直秘密地在为姚苌所效力,想为姚襄报仇。上次建议杀了慕容垂,不是因为他有多忠心,而是因为姚苌也同样想除掉慕容垂这个将来可争夺天下的对手,这不过是互相算计而已。所以这回姚苌出任苻睿的长史,就是权翼的建议,苻坚一时乱了方寸,居然也同意了。”
刘裕皱了皱眉头:“那既然是姚苌害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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