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红色朱笔一歪,折子上留下一到红痕。
嘉佑帝抬头看向沈从仪,似乎是在确定他的话,他在点了沈从仪做状元之后,自然会有人把沈从仪的平生呈上他的案头。
沈从仪此人极其优秀,唯一的小缺陷就是好男风,但是这并不妨碍朝廷任用他,若是一辈子好男风,没有后代,更加适合做个纯臣。
一个科举出身还没有背景的纯臣,是现在大虞朝廷上最稀缺的,可是他前脚把沈从仪放到翰林院培养,后脚就爆出来沈从仪竟然是虢国公府的后人。
虢国公府是陪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时期的功臣,更是上任皇帝在位时期拱卫皇权的旧将武勋。
知道沈从仪的身份之后,嘉佑帝还暗叹可惜,想再慢慢考察沈从仪一段时间,但是没想到如今沈从仪今天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“你认真的?”嘉佑帝问。
沈从仪再次跪在地上,“臣三岁时走失,之后在大雪天里被父母捡回沈家村,父母召集亲朋好友为臣和兄长主持结契礼。八岁父母去世,兄长站出来护着臣,之后兄长夏天冒着酷暑,冬天顶着寒风,辛苦劳作干活赚钱为臣看病抓药。
臣这条命,有一半都是被契兄从鬼门关拉回来的,臣前二十年里最大的心愿就是不再让契兄为我担心,可以护着契兄。可惜臣的身世一朝揭开,臣反而护不住契兄了。所以,臣想借着这次机会,让臣和契兄的关系在皇上您这边过一次明路。”
嘉佑帝深深的看向沈从仪,良久后,“所以,虢国公府是不认你和苏壹的关系?”
皇上果然知道哥哥,沈从仪垂眸,“是。”
嘉佑帝背靠在椅子上,长叹一口气,“我可以理解,毕竟这世上有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孙满堂,子孙环绕膝下,一大家子和和乐乐的呢。”
沈从仪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,“臣的确是虢国公府血脉,自古以来血缘亲情的确无法割舍,但臣以为,生恩不如养恩大,养育之恩大于天。
若是当初父母没有把我从雪地里救出来带回沈家村,我早就死在那个雪夜,若是没有契兄在我险些从被卖的时候救我、半夜带我去医院看病、送我读书识字,也根本没有今天的沈子翙。父母在世时替我和兄长张罗婚事,我不能功成名就之后让二老在九泉之下不宁。求陛下成全。”
嘉佑帝一手住着摸着下巴,听沈从仪声音恳切的说了这么多,还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。
而且,生恩和养恩到底那个大,对于沈从仪来说,他明显觉得养恩更大。
嘉佑帝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,而且他的确不喜欢虢国公府,看他们吃瘪自己开心。
“行吧,改天朕给你们俩写个婚书。”
沈从仪立马道谢,“谢皇上。”
……
“都听明白了吗,明天太子和皇孙要来咱们玻璃坊,一个个的都精神着些,不要乱走动,万一冲撞了贵人,我可救不了你们。”连祺对着面前一众玻璃坊的工匠们训话。
“郭管事那我们明天要回避吗?”
连祺看向最前面说话的男子,“怎么了?”
男人道,“我们这模样,哪里能见贵人,要不然我们明天都出去避一避。”
连祺笑着道,“明天你们就继续干活,工作坊里这么脏,贵人们不会来这里。”
等连祺安排好之后,就去向苏壹复命。
“苏哥,事情都安排好了,明天接着让坊里的人做工。”
苏壹点点头,“坐吧。”
连祺坐在下方的椅子上,有些可惜的道:“苏哥,明天贵人们真不会来这里吗?”他还想挺想看一看太子到底长什么样,若是能见到,他能吹一辈子。
苏壹道,“当然来啊,这里以后就是皇家的产业,若是日后做大了说不定还会有官宦坐阵,你在这里好好干,日后少不了和京都的大官打交道。”
连祺整个人都傻了,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,“啊,明天贵人们要去工坊?刚刚您不是还让我告诉工坊的工人们,明天贵人们不来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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